孟夫人为了保住孙儿，低声下气地说，‘林夫人，别的好说，这个恕难从命。孟家有祖训，金银滩上的五百亩田是孟家的根基，就是讨口要饭也不能出卖祖业。除了这片地别的都好说，你们可以把这座院子拿去，孟家的商号也都拿去，只要让我孙儿留下来！”

林母很绝，说道：“那就不好商量了，你们孟家有祖训我们林家也有祖训！”

林天石一脸不忍，小声劝慰着，“嫂子，算了吧，都是街坊，又是亲家，别太绝情了。”

林母一听这话，火了。“你这叫什么话？我是为你女儿说话，你充什么好人？这怎么叫绝情？你忘了林家词堂立的耻辱碑了吗？”

林天石愣了。旁边的林天贵说，“大嫂说得对，耻辱碑上也记着这五百亩田的事！”

顿时，院子里又死一般静寂起来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曾德厚看了一眼杨汉卿，忍不住发话，“杨先生，您是书院的山长，德高望重，您说句公道话吧。”

杨汉卿有点为难，但还是开了口。“这个嘛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，就看各位是要当君子还是做小人了。”他语音未落，王海臣腾地把穿着马靴的脚跷到桌子上，裂着嘴说，“杨先生，你说他们谁是君子谁是小人？”

杨汉卿一怔，说：“王团长，是非自有公论。”然后，沉默不做声。

王海臣用傲慢的目光扫着院子里的人：“好！我就问问大伙，你们说，谁是君子谁是小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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