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裹了一层银霜，煞是好看。走着走着，何阳竟不知不觉到了水榭边，伸着脖子看过去，水榭中空无一人，书几倒是还在那儿，案上依旧摆着笔墨纸砚。

也是，这样冷的天，二少爷身娇肉贵，再要出来吹冷风就是奇事。

“不冷么？”

何阳惊得一抖，掌中刚搓好的雪球“啪”地又落回地上。转过头去，但见莫潇瑾披着一袭玄墨色狐裘站在那儿，眸光淡然。

“二少爷……”刚刚还惦着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，何阳鼻尖发红，腼腆道，“不冷，乡下人玩闹惯了。倒是少爷您起得早。”

莫潇瑾蹲下身去，用手掌将雪拢成一个小丘：“是这样么。”

何阳蹲在他旁边笑起来：“这儿再高一些……”

小半个时辰之后，他们得到了一座憨态可掬的小雪人。两人手指尖都冻得红彤彤的，何阳又笑着说：“等小宝醒了，就带他来看看。再谢过二少爷。”

“你很高兴。”莫潇瑾忽然道，“自从他们来了，你笑得也多了。”

“嗯。”何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，只能抿着嘴点头。

莫潇瑾牵过他的手腕走向水榭：“研墨吧。”

何阳还没回过神，就已经被莫潇瑾揽在怀里坐了下来，寒风轻扫，带动棉絮似的雪粒扬起。狐裘宽大，莫二少解开系带，用厚重暖绒的裘衣一同包裹住两个人。

坐在莫潇瑾腿上，何阳一开始还能勉强磨墨，但后来，伴随着二少爷手掌不安分的动作，何阳的手也打起颤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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