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结业典礼

二年级的暑假，是一个难得的暑假。

7月的某一天，易文早早吃了饭，挎上书包就出门了，他要和伙伴们去学堂领成绩单。走到小红叔叔家门外，却见大门紧闭，只有他家的那条大黄狗趴在门前吐着长舌头。“太阳刚出来不一会儿，它就热得受不了了。”易文这样想。

呼喊了几声，竟没有人回应。易文只好一个人蹦跳着绕过小方家的老屋，朝学校去了。小方家的毛桃结得了很多，都争先恐后地从浓密的叶间探出头来。朝阳的光辉洒在树上，果子上的绒毛显得又长又密，都闪出诱人的绿映映的光彩。易文不由得在树下站住了。妈妈说现在离毛桃成熟还早，结得大再大的果子也是苦涩的。可是易文还是迈不开脚步，那些细密的、长长的绒毛轻轻地随着晨风摇摆，竟然幻化成无数的小手，每一只都在枝头上招摇。

四下里看看，一个人也没有，周围出奇的安静，仿佛在酝酿一件大事情。易文把书包——那书包里什么也没有——挂在拐出的一根桠枝上，两手一上一下扣住另一根手腕粗细的枝干，右脚蹬在树干上，心里喝一声：“嗨！”腰上一使劲，大脚就稳稳地踩上了树杈。

绿叶立刻把易文藏起来，易文仿佛躲进了一个绿色的帐篷。他伸直了腰，一根小枝已经举着一个硕大的果子送到了眼前。他欠欠身子，伸手捉住了那轻轻颤动的毛桃。“生果子吃不得，长大了牙会疼了！”爸爸的声音响了起来。易文转身四处看看，除了叶子，就是桃子。他把桃子放到嘴边，舔了舔，长长的绒毛就伏在果子上，像极了戏水的伙伴们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样子。再往衣服上擦一擦，许多绒毛就贴在衣服上了。原先绿绿的果子看起来多了一层淡淡的黄来，果皮也变得有些透明，似乎透过薄薄的果皮，已经能看到甜蜜中略带些酸味的桃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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