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西彦一直沉默，熙宁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，正要站起来告辞，江西彦却开口了。

“熙宁，我终于明白，三年前的今日，我走了，你一个人是什么滋味。”

“熙宁，我发现我对不起你的太多了。”江西彦转身来，把熙宁带进怀里。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，淡淡的烟味萦绕在她的鼻间。“我欠了你那么多，原谅我好不好。”

直到这一刻，熙宁终于发现，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，泪腺变得特别发达。一句话，一个词，就能激起自己的眼泪。这种感觉，说不清楚。

还能说什么呢，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良久，熙宁叹气。“我以前也想过一生一世，不知为何我们们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。我什么都不能多说，我没有权利。不只是你，我也有错，我们们都有错。你太任性，我太固执，你太轻狂，我太倔强。”

“江西彦，我也怕。”她泪流满面。“我什么都怕，现在的我，很糟糕，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了。我恨过你，更恨我自己。”

她说：“江西彦，你知不知道，我们们曾经有过一个小孩。”

“啊？”江西彦如遭五雷轰顶。他紧紧的抓住熙宁的手腕：“你说什么？什么小孩？”

“我曾经以为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，我们们有过一个小孩。就那么一夜，让你对我心生猜忌，却让二十一岁的我有了一个小孩。你与我心生隔阂，你随你的姐姐走了。你的姐姐，你的表哥，你的妈妈，都看不起我，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跟你回家。我一个人过年，我目送你离开，其实我也很害怕。后来，我发现不对劲，本来以为，等你回来了就好，我们们会结婚，把他下来，我还年轻，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，可是我知道他会让我与你永远在一起。可是我很没用，我没有保住他。在圣诞节早上，你没有见到处女血甩门而去以后，我就没有好好吃过饭，我想你，我每天都想你，到我发现那个孩子，我的身体也很虚弱，但是我爱他，我想留住他，于是我准备好好吃饭，我准备去超市买东西给自己炖补汤，可是我从楼梯上滚下去，我无能为力。”熙宁眼睛干涩，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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