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早饭后，便拆了灵堂，由雯雯三人捧灵返乡。租来一辆大巴车，上面用白纱挽着，车前挂着亡者的相片，上面一个大喇叭在放着哀乐。

雯雯捧着骨灰坛，圣明捧着灵位，刘燕捧着相框，坐在大巴车的前面。胡丽华、宋强、宋诗瑶、妞妞妈等人上了车，坐在后面。

在出城的路口，罗世忠已经驱车等着了。车前贴着一朵大白花，车内只有罗世忠一人，没带秘书和司机。

没人注意到，那辆从北市军区借的，被圣明开着到昆市转了一夜，回来后停在灵堂外的车子，也被人开着，远远地跟在后面。

坐在车上，圣明思考着生死问题。历经百世，他记不起生，却记得死。有几世死时的痛苦记忆特别深刻，现在想来，仿佛就在眼前，他能隐约感觉到那种痛。

死时虽然痛苦，可死了后却是一了百了。不管你舍不舍，谁也无法阻拦得了。而生者却是无穷的苦难，中年丧偶者的形孤影单、自幼失怙的孤苦伶仃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依无靠等等，无不时时折磨着在生之人。

但愿世间人人都得享天年，了无牵挂地走。不知杨叔是否了无牵挂，是否有没了之事。

车队一路向北，竟然与圣明他们县城方向相同。不会是同一个县吧？圣明从沉思中醒过来，发现了这个问题。他也没问过雯雯老家是哪里。

这时，车子转了个弯，圣明才知不是往他们那个县去的。这条省道从北市到他们县，中间要经过这个平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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