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连续几日的奔波,陆云在长安二十四桥旁翻身下马。
刚刚是立chun,长安寒意依旧,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
陆云满身风尘,疾行千里日夜兼程,终于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长安。暮色里,看到了熟悉的城市,他只觉得心里一松,便再也忍不住极度的疲惫,决定在此地休息一夜。
熟门熟路,他带着雪鹞,牵着骏马来到了桥畔的玲珑花界。
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。混在那些鲜衣怒马、容光焕发的寻欢少年里,陆云显得十分刺眼:白衣破了很多洞,头发蓬乱,面色苍白——若不是冷月赠与的这匹大宛名马还算威风,他大约要被玲珑花界的丫鬟们当做乞丐打出去。
“杨非非姑娘可在?”他倦极,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
老鸨认得那是半年前杨花魁送给陆家陆公子的,吓了一跳,连忙迎上来:“陆公子!原来是你?怎生弄成这副模样?可好久没来了……快快快,来后面雅座休息。”
他根本没理会老鸨的热情招呼,只是将马交给身边的小厮,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,径自转入熟悉的房间,扯着嗓子:“非非,非非!”
“陆公子,陆公子!”老鸨急了,一路追着,“杨姑娘她今日……”
“今日有客了吗?”他顿住了脚,疑惑道。
“没事,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绿衣美人拉开了门,亭亭而立,“妈妈,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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