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，精致的下巴，长而浓的睫毛掩衬下，双瞳如一剪秋水，端正的鼻梁，细瓷般洁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细微血管，小巧的唇，却同样苍白得全无血色。

赵瑞对镜子里的人笑了笑，那无血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。

赵瑞一松手，镜子“啪”的一下掉到地上，碎成许多瓣，可那张脸仍深深铭在赵瑞脑中。多少年了，多少年这张脸一直未曾改变。这是赵瑞的脸。

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，赵瑞一直以这张脸保持着赵瑞的形态。不曾老，亦不曾死。

每到一定时间，好像这个时间是不定期的，赵瑞会经历一次分筋错骨的疼痛，疼痛会持续许久许久，至赵瑞完全忘记时间。尔后，赵瑞又继续赵瑞的人生，仍以同样

的脸，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事情。只是，赵瑞重新的人生里背景已改变，赵瑞疼痛中时间已流逝。于是一切要重新适应。赵瑞也能极快地重新适应。赵瑞已经习惯了。

phoenix，传说中的不死鸟，每五百年**一次，然后于灰烬中重生。赵瑞不知道它的基因是否与赵瑞相似，如赵瑞也不曾死。但赵瑞也不曾**，赵瑞只是疼痛，而这周期也没有五百年那么长。

其实从外表看来赵瑞与常人无异，只是赵瑞的嘴唇全无颜色。不过这并不碍事，很久以前赵瑞用胭脂点唇，现在人们都称之为口红。

赵瑞茫茫然卷缩在角落，心里有些害怕，总想，还不如睡去的好。可是，他不能，他怕自己一旦睡着，就再也醒不来。想起那个把她变成这着样子的女人，赵瑞就不由的一阵的恐慌。这个恐慌甚至超出疼痛许多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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