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，柳暮迟顶着像修瓷器补过一样的脸在房间里走动，不是他不想把这个妆卸掉，只是那个男人一直围着自己身边转，根本没有机会。

柳暮迟本想让绒球把传消息回去，却怕男人在一转眼就把自己带走，那样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绒球是什么品种，但是却能了解它熟知药性和动作快这一点，这就不是一般的问题。

还是，自己生活的这么多年，都有某些人在监视着？为了什么呢？

现在这样不上不下，不清不楚的吊着让柳暮迟很不舒服。说是敌人吧，也没见怎么对自己不好，反而有些像佛爷一样地供着。可是自己更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，除了一身毒术和那两个徒弟。说是盟友吧，柳暮迟这个常年隐居的人真还找不到什么朋友。

“喝药了，小迟。”男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，但这个称呼却让柳暮迟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小恩，这是你配的吧。”柳暮迟倒不怀疑他在药里下了什么，都是一些平常的药剂，只是配方倒是有些像西域那边风格。

“小恩？”男人一脸疑惑地问

“你不是说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么，难道要我叫你——小人。”柳暮迟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，好像在口舌上占到一些便宜开心的孩子。他却不知这张脸不适合轻易展示笑容，以前是吓人，现在却是勾人，甚至摄人心魄。

“嗯，你喜欢就好。”男人听了不但没有生气，反而宠溺般地用手指抹过柳暮迟嘴边的一点点药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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