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福面有讥讽之色，眉宇间威煞之气便渐渐露了出来，整个人看去仿佛都变了另一个人一般。只听薛福道：“请问阁下，若一个人为了自身利益杀了人，你认为他是黑还是白呢？”

王林没想到薛福突然冒出了这一句，怔了一下，道：“自然是黑。”

薛福一脸肃然，深深地看着他，直到看得王林心中都有些发毛，才听他缓缓地道：“你们神宵道有一个殿堂名叫刑法堂，你可知道？”

王林皱了皱眉头，点头道：“自然知道。”

薛福脸色突然一沉，厉声道：“那你可还知道，从你们神宵道第一代道祖建立刑法堂到今天，刑法堂杀戮了多少生灵，毁去了多少性命？若论方今天下，真正杀人最多，不是什么修罗道，而是你们神宵道的刑法堂！”

不仅是被薛福厉声喝到的王林，就连姬立、南宫无道、袁子珊三人的脑袋中嗡地一声大响，他说的是真的吗？同时，他们仿佛觉得，在深心处，隐隐有什么东西，自小开始就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，在隐隐一声清脆的回响之后，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裂痕。

……

挂在酒馆外面长杆上的灯笼柔光似水，从顶上照下，透过茂密的树叶，变做点点小小的碎阳，落在地上，随着树叶的不停晃动，就像调皮的小孩，轻轻跳动一般。

王林、姬立、南宫无道、袁子珊四人，沉默无语，脸色显得难看。这个薛福所说的话，他们本能的不愿相信，可是，在内心深处，隐隐有个身影，低低地冷笑着：他是对的，他是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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