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见过我姐吧？”冬小冬所问，当然是指之前。

“没见过。”杜立听了冬小冬的问，杜立又看病床上看了一眼。此时，知道冬小冬的姐姐已经失去意识，杜立的紧张感渐渐消失，他看出了冬小冬姐姐和林小洁似乎并不怎么想像来了。但哪里不像，又说不出来。想了想，最后看见林上洁那一眼，是十五年前。十五年前，正好也就是十五岁。这十五年，一个人的变化会有多大？会大到完全认不出来吗？杜立自问。

“多长时间了？”杜立问。

“两个多月。”冬小冬说。

“两个多月？”杜立没有去问怎么伤的，无非车祸吧，他关心的是，“医生怎么说的？”

“没怎么说。大概就这么回事吧。”冬小冬的口气很平静，也许两个多月面对姐姐的这种情况，已经开始麻木。

“什么叫没怎么说？”

“我姐是脑部受到撞击，大面积淤血。手术有点晚了。也为她请过最好的神经科医生。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，她会变成……一株月光花。”

“月光花？”杜立复述着。

“我还小的时候，姐姐带我去看过，黄昏的时候，在潇湘水库的大坝上。她们伏在哪儿，黑暗降临的时候，她们悄悄地开放了。”说到这里，冬小冬还是动了点感情。

杜立点了点头。冬小冬姐姐专门带冬小冬去看，说明冬小冬的姐姐非常喜爱这种在晚上静悄悄开放的花。杜立当然也见过，而且也就是潇湘水库，正如冬小冬说的，黑暗降临的时候，她们悄悄地开放，一朵一朵，散落在大坝的草丛里，猛然看去，像是天上的星星。遗憾的是，他是无意中一个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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