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？”顾寒烟小声的反问。

霍庭深的状态明显不对，他深沉的眸光中没有了以往的高深莫测，反而全是彷徨和无助。

在顾寒烟的意识里，霍庭深是无坚不摧的，仿佛没人能打倒。

即使这么严重的病，搁别人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，可是霍庭深仍然坚强的活了下来。

但是现在……他的心很脆弱。

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寒烟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，她面色严肃的看着霍庭深，语气中也满是小心翼翼。

“霍老爷子。”

是旁人对霍老爷子的称呼，而不是父亲。

顾寒烟伸手握住霍庭深的手，默默的注视着他，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
手中的温热仿佛给了霍庭深勇气，他再次陷入了无边痛苦的回忆中。

“他对我的母亲又爱又恨，不过这种情绪，在我母亲为了生我大出血后消失，即使我母亲哭着求他留下我，在我母亲时候，他仍然准备掐死我。”

“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，我就面色青紫，差点喘不过气。医生诊治一番后，得出了我命不久矣的结论，他这才放我一马。”

“他一边让人救我，一边又等着我死。最终，他的决定是，他死了也要带我一起下地狱，本来他的目的是要得逞的，谁料我遇到了你。”

“在我十五岁那年，我看到母亲留下的视频，我才知道一切。从那刻起，我就知道，我在他的眼里，早就是一个死人了。”

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庭深此时脆弱的像个孩子，他的眼前有着薄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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