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泽粼乍听清楚，可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涔涔，悄无声息一觑玄帝的龙颜，厉声道：“哪来的大胆奴才，竟敢议论玄帝，且等我好好训斥一顿。功夫亦不见仔细做好，净爱嚼舌根。”

他撸撸衣袖就要上前教训。

徒然心中多有不快，玄衠片刻黯然，苦涩地挤出个勉强称作微笑的弧度，抬手拦住身旁的卫泽粼道：“泽粼，本就是本王无意听了人家宫婢间的体己话语，若是这样都要责罚的话，本王岂不比焚书坑儒的始皇还要专横么。”虽然说不上收放自如，但玄衠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炉火纯青，不该泄露出的表情绝无一分肯外泄。

“这……”泽粼仍想说点什么，可是眼下这形势，怕是说多错多，还是别要开口的为好，抓不准哪一句没来由就惹玄帝怒气了，可是只有吃不完兜着走的分儿啊。

玄徹瞧了瞧泽粼，示意让自己来说，便又恭敬谨慎再施礼道：“皇兄，宫婢们多在皇城内走动，宫外之事只道是人云亦云、知之不详，更遑论远至苍国之地，鞭长莫及，又安可一探究竟呢？皇兄不可尽信，听过了亦就算了，莫要放到心头上。”任谁听了都只觉得是劝解良言，但谁又想到他此刻的心思百折千回呢？

回他一记云淡风轻的浅笑，玄衠轻拍玄徹肩膀一下道：“岂能与小女子一般见识，本王当不会自寻烦恼。今日北风吹得凛烈了些，本王觉着被刮得七窍干燥，略有晕眩，今日就不随你去跟母后后请安了，你替我，好好与她说说话吧。泽粼，回资鉴书房吧。”他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，背影之上似是看见一团浓密乌云笼罩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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