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辛裴回到屋里，躺在床上，什么都不吃，也什么都不做。

辰王派人来请了两次，辛裴甚至没有回话，负责通传的侍卫在门口跪不住了，只得自己回去复命。

夜赭黑着一张脸，坐在夜蝉床榻边。夜蝉虚虚靠在床头，视线一直不离开夜赭，时而心疼，便伸手去摸摸夜赭先前被打过此刻有些发紫的脸颊。

“你好好躺着，不要乱动。”

夜赭拉下夜蝉的手，塞进被子里。夜蝉笑着，眼里充满宠溺。

“赭儿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既然惦记，为何不去看看他？”

“……”

夜赭轻轻瞥了夜蝉一眼，不快之色溢于言表。只有在与夜蝉单独相处的时候，夜赭才偶尔不去控制表情与眼神。其实，在夜蝉面前，无论夜赭是否控制，控制得有多好，都难免要被夜蝉看穿。

“我已经没事了。那续命药膏的效力久，你也知道的。”

“效力褪去，你便又要虚弱几分，我自然知道。”

“赭儿……”夜蝉苦笑着摇摇头，“你该去看看他。”

“有什么好看？我看着你就够了。闭上眼，睡吧，我陪着你。”

夜蝉凝视着眼前倔强的脸，不由悲从中来，嘴里念着什么，声音很轻，夜赭却听得一清二楚。

眉头一蹙，夜赭猛然站起，“害我害我，你害我什么？自小便是父王要我在你身边长大，爱你要你也都是我任性胡来，你有什么错？你明知我不忍听你说你害我，却偏偏要念。你让我去找他？你怎能……如此大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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