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转眼，又过去三天。

夜蝉前几日服下的续命药膏药效已然褪尽。第三天夜晚，便开始不住咳嗽，一夜下来，到第四日，夜蝉已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肺里难过起来，夜蝉只能艰难的喘息，再加上不断颤抖甚至浑身抽搐。

数十名御医守在夜蝉床侧，个个战战兢兢。夜赭太子有令：九皇叔若死，则一干庸医无人能免，皆为夜蝉陪葬。

辛裴不敢去打扰夜蝉，可又担心夜蝉，他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去夜蝉屋外，听听里面的动静，要是有御医出来，就拽住问问夜蝉的情况。御医们，个个面若死灰。辛裴想，夜蝉，或许真的挺不了多久了。

奇怪的是，夜赭不在。

自从三天前，辛裴说小颜可能有办法救夜蝉的性命之后，夜赭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。就连云桓，辛裴也见不到。难道夜赭害怕见到夜蝉死去，躲开了？

不会。夜赭不会放任夜蝉痛苦挣扎，自己逃避开去。夜赭不是这样的人。

小颜到底有没有办法延续夜蝉的命，辛裴不确定。前十八年，辛裴一直在心里当缁鹿的巫术是魔术，还带有迷信色彩。缁鹿巫术被传的神乎其神，辛裴也一直不以为然。直到血祭烛翼，辛裴仍旧认为，后背的图腾是老巫师长用某种办法刺进去的，又用某种办法让刺伤的皮肤迅速复原，而所谓血祭，根本就是不必要的牺牲。

回想起来，种种过往都明示辛裴，缁鹿巫术，确实有神奇的地方，那些也都是辛裴无法用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原理去解释的。好比老巫师长的水晶球，莫名发光甚至显出一些影像；好比老巫师长曾经将一个已经没有心跳的小巫师以巫术救活；好比得到烛翼后，辛裴发现自己的身体若是受创，伤口恢复速度快得惊人；好比，有了烛翼之后，只要辛裴跟谁肌肤相亲，对方眉间就会出现一个火焰印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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